阶级斗争将重回世界政治舞台吗?
司马平邦
由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主导的冷战在1990年代因苏联解体而结束之后,阶级斗争这个概念就一起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开始腐烂、堕落,开始臭大街,且臭不可闻。
1970年底末,邓小平用一个“富”字为中国祭起改革开放的大旗,当这个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的国家里的所有人一起抛弃阶级斗争,一起理想性地站在同一个奔富起跑线的时候,阶级斗争概念受到的打击可能是自它19世纪产生以来都前所末有的,时至现在,在中国这个尚明目张胆自称社会主义国家的主流政治价值观里,阶级斗争仍然同时又是罪恶、屠杀和谎言的代名词。
30多年来,无论是中国的精英还是中国的民众其实都在同时做着一个梦,即社会主义的中国有朝一日可以和资本主义的美国,把尿尿到一个壶里。
而事实证明,一部分中国人和一部分美国人,把尿尿到一个壶里是可能的。
但同时,另一个代价又出现了,在中国,这部分人和另一部分人,的尿,却再也难以尿到一个壶里。
阶级――为削弱其表达的威慑力,让有些人脖后发冷,我可以用阶层替代,在中国于2000年之后被重新拾起,其实在于1970年底所有那些理想性地站在同一个奔富起跑线上的中国人,经过30多年的竞跑后,他们发现,原来:
一,按现在的游戏规则,大家一起在“富”字线上冲刺,是绝对不可能的;
二,越是有人更快地冲刺,就越是有人绝对永远不可能冲刺。
于是,人们才发现,当初抛弃阶级划分,逃辟阶级斗争,也不过是天方夜谭一场。
其实,全世界何尝又不是。
2011年9月中旬以来,位于资本主义世界最高端的美国,爆发了连续两周以上的“99%”与“占领华尔街”运动(华尔街革命),若以世界为参照,则美国的“华尔街革命”该是春天的阿拉伯茉莉花革命、夏天的欧洲骚乱在这个秋天的另一种延续,但“华尔街革命”与此前阿拉伯之春和欧洲骚乱一个更大不同之处,是其居然提出“99%”受苦受难的美国人与“1%”坐威坐福的美国人,这种极其鲜明的阶级划分概念――其实,这99比1的划分也着实吓了中国、俄罗斯这些有过社会主义和阶级斗争传统的国家人民一大跳,因为,就在“华尔街革命”爆发前一天,几乎99%的这些国家的领导者和人民都相信,在美国坐威坐福的该是99%,而余下的那1%只是懒得坐威坐福。
亦有另一种说法,其实所谓的“华尔街革命”更多是由在美国当政的民主党暗中撺掇,假着为大多数人争取利益的名义进行的以共和党为目标的两党街头政斗,其目的不外乎帮助奥巴马总统一系烈政治改革方案在国会得以通过。
但即使从这个层次上说,美国的两党政斗居然需要仰仗打着阶级斗争旗号的街头运动来完成,也着实让人啧啧称奇――当然,谁都知道这种解释也不过是在中国掌握着话语权的某个阶级或阶层用以蒙骗那些不掌握话语权的阶级或阶层的说法罢了。
中国,作为世界GDP总量第二的大国,在2011年席卷世界并越来越让人看不懂的所谓民众革命浪潮里能不能独善其身,或者说中国可不可以在苏联解体、阶级斗争消失且和平发展了二三十年后这次给自己装上一枝独一无二的政治避雷针,现在看来,这不仅关乎中国的安全、幸福与和平,更关于世界的安全、幸福与和平。
2008年中国的红二代薄熙来到重庆赴任这个中国人口最多也最为“贫困”且社会矛盾最突出的大城市之市委书记,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3年以来,重庆政治以打黑除恶揭幕,以唱红歌发声,再到追求共同富裕掀起高潮,薄熙来和黄奇帆的重庆新政已经最切近地给重庆3300万老百姓带来真正的幸福感、安全感,尤其是主人翁感――这似乎在给整个中国这个尚自我标签为社会主义的政治体一个曙光性的提示,也正因此,那些更多关心中国前途命运的人们将更多的期望寄托于还有1年就要将召开的中共十八大。
说白了,就是30多年来因了利益、权利、生活体验之截然不同,即使是中美两国真的可以有朝一日成为最为亲密的国家伙伴,分别生活在这两个国家的里的那两种人群,我不说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而一样说是99%和1%,他们也都不可能把尿尿到一个夜壶里。
我以为,正如同还在发动、发展中的美国“华尔街革命”,只有在明确祭出99%与1%的阶级划分和阶级斗争概念后,它才对整个美国的底层人民有合理性的号召作用(它也才可能推动民主党在议会政治中的优势地位),所以,它已经坚持了半个月,而且还可能再坚持上半个月;与此同时,无论是在重庆还是在中国,处于政治生活最高端的执政党,未来真正要做的,其实也是不得不重新“挑边”,是站在那99%人群一边?还是站在那1%人群一边?
需要重新申明,执政党的执政纲领里,如前代那种僵化的阶级划分只为阶级斗争而划分的思维模式也是需要被尽量放弃的,纵观今日,从中东到欧洲,到北美,席卷而来的民众革命,根源都在于那占99%的阶级或阶层在向另外那占1%的阶级或阶层争取权利、利益,虽然这些争取性的行为大多数最后都演变为暴力,甚至如埃及或利比亚一样改朝换代,但作为世界GDP总量第一和第二的美国与中国,仍然还有机会利用非阶级斗争的阶级划分以阶级挑边的新方式,让自己并不太安全的国家政治和这个非常不安全的世界政治可以渐进性迈入下一个安全周期里。
二三十年的和平发展中,财富并没有按照理想主义者们的意愿平均或平摊工流动,而是仍然毫不在乎肆无忌惮地暴露出其贪婪的聚合个性,可以说,尤其是美国和中国这样的世界大国现在所面临的内部困扰,皆在于这表面和平发展的二三十年,其实是最大限度地纵容了财富的过度集中,让它贫富之天平正在出现显著的倾斜,或者几欲翻倒。
大洋彼岸的美国,是天翻地覆还是歌舞升平,无干我事,但对脚下的中国,我们都有一份分担的责任,智慧的执政者,一定会主动地、理智性地出手遏制眼下社会财富过度集中的浊流,因为那才是对人性和文明的逆施倒行,以还社会公平清流,还社会人群安全;而愚蠢的执政者,则只能是一任当下财富过度集中之浊流自行其事,甚至推波助澜,迎接他们的后果也肯定不可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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